不管是公益還是廣告歌，都是我的歌──9m88 談與目目非營利合作〈看向我吧〉

9m88：「我在思考這件事，都是我身為一個人想要做的。我不會特別想說今天做了兩首公益歌曲，以後要當公益、佛系歌手⋯⋯ 我沒有這樣想。我在想我身為一個人，我想選擇什麼？我想要選擇：今天我可以再對別人多一點包容，多一點善良，用我今天有能力的方式。」

2019 年，9m88 受台灣愛滋病學會與台灣愛滋病護理學會邀請，創作單曲〈為i篩檢〉。留言區不少人有類似反應：「聽了一整年，才發現是公益廣告歌曲。」

歌詞倡導愛滋防治，但對 9m88 來說，這就是一首完整的作品。音樂祭、演唱會，她說，就是一直狂唱。「不管是公益或是廣告的歌曲，這歌還是 9m88 的歌。我絕對希望這些歌在我的音樂生涯裡面，不會只是一次性的。」

與 Kotex 合作的衛生棉廣告歌曲〈後漏 88〉至今已累積八百多萬次點閱，大概是華語流行音樂史上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衛生棉之歌。

不因為想宣傳什麼，而放棄了音樂性。從這幾首歌的合作，9m88 也累積了她的經驗判斷：「不管它是廣告商品還是公益組織，它們跟我的 mission 要是相似的，也給我完整的自由度，我才會做——這也是一個選擇的過程。」 

眾人也許在意商業與音樂結合的效益，探究成功背後的道理，但她內心有把尺。

「創作就是一個 message，這些 message 會跟著你。比如說你搜尋 9m88 有哪些歌，它就在那邊了——它就是一個資料庫；在網路上那些是你講的話，你想的事情，把它實體化變成音樂了。」

想起〈為i篩檢〉底下，向來批評直率的 stu sis 留言：「這類聽不出來是業配或廠商合作且像歌手正式作品的歌才有流傳價值。」

注視的重量

近期，9m88 應目目非營利之邀，為給重症孩童的繪本創作主題曲〈看向我吧〉。

「眼動童書」，指的是運用眼動科技，讓先天肢體與口語能力受限的重症孩童，也能透過雙眼凝視畫面來推動故事劇情前進、與角色互動。市面上有那麼多的繪本，但能與這些孩子互動、讓他們也「表達」自己的童書，只能透過科技捕捉他們的眼神來完成。

她最喜歡的一句歌詞是：光是你的注視／就改變了遠方那一道光。　

「我覺得這一句話非常地美。我們想要在這首歌裡傳達的是，當很多限制產生的時候，我們用一個眼神投射了溫暖或是堅定，就可以改變非常多的信念跟事情。」

把眾人眼裡「只有眼睛可以動」的限制，轉換成「但眼睛與心靈，可以去很多地方」的思考，也是對於孩子們生命的重新想像。

看著孩子們的眼睛，她覺得，裡頭充滿各式各樣的想法、情緒，那是很豐富的。「光是『注視』這件事，就是一個強而有力的存在。我常常也會想說，是不是我們可以講話、手可以指、身體可以快速移動，因此比較不會好好地注視對方？」

她找來羅妍婷合作，也琢磨編曲如何展現眼神裡的那種豐富。

「兒童可以聽的音樂，這件事情要怎麼去想像？因為我們大家都知道小朋友喜歡聽〈Baby Shark〉那種音樂，我懂，孩子一定會愛。但是，我們可不可以給他們另外一種選擇？不去預設孩子需要什麼，而是讓他試試看、聽聽看。」

創作為孩子寫的歌，她想起自己的童年。那個想成為明星的女孩，熱愛舞台，熱愛表演。那時，我們看世界應該是沒有限制的。給孩子的音樂也是。

「我們常常會想像說孩子可能需要聽非常簡單、重複的音調或歌詞。當然那是比較容易讓他們去記憶、去唱的，但是我相信，小時候給他們聽很多不一樣的聲音，會開展他們的耳朵跟聽覺。」 

於是，除了鼓、吉他、貝斯，〈看向我吧〉裡頭還有長笛與單簧管，以木管的溫暖氣質，共同呈現出繽紛的色彩，陪伴故事主角阿目走過春夏秋冬的冒險旅程，也陪伴著每一個孩子。

看到你了，謝謝你

舞台上，注定要被注視。無論表演得如何，也得一直看著觀眾。眼神是強大的。

出道至今，9m88 也從眼神裡有過不同感受：「一開始我很害怕看著大家，怕看到有人在滑手機，或有一個無聊的表情，我都會很難過。我還是會努力看，但那是因為我想要讓人家覺得我看起來很有信心、覺得我掌控全局⋯⋯是因為我要成為一個好的表演者，所以必須要看著大家，其實我內心是很緊張、很害怕的。」 

表演經驗累積出轉換的可能，現在的她，自覺更能專注在把想要傳遞的 message 完整地呈現出來。台下的眼神，也從壓力成為了支持。

「換了一個觀點以後，我覺得好非常多。不管是音樂節或自己的專場，我看到台下的人，我知道他很專注地一直看著我、可能會唱那個歌詞⋯⋯我也會看著他，然後我就會指著他，就是讓他知道說：我看到你了。謝謝你。」

她也抱著這樣的期待創作，讓〈看向我吧〉也成為愛的表達。

「我希望孩子們把『看』當成強項，是他們可以繼續努力下去的一種力量。我只是想讓他們知道，有時他們的注視，對身邊的人來說就很夠了——你只要看著你愛的人，他們就會知道，你很愛他們。」

甚至是不明白合作緣由、單純喜歡 9m88 也沒關係。「我希望大家都可以感受到一份溫暖。我希望給大家的，就是不管你在怎麼樣狀態，都可以感受到的一種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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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23.08.02（Wed.）-2023.09.26（Tue.）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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