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選書｜Japandering：那些在日本代言威士忌（而出洋相）的西方明星

作者BIOS 選書

日期15.12.2017

城市辭典（Urban Dictionary）網站把 japander 這個名詞解釋成「在日本短時間內靠名氣藉由替他們大概永遠用不到的產品打廣告，而賺取大量金錢的西方明星」，而 to japander 這個動詞表示「在日本媒體出洋相」的意思。在當今 Youtube 普及的年代，在日本已經不常見此現象了。然而從1970 年代中期到 1990 年代中期，japandering 在流行文化上卻是一個很常見的現象。

對於日本威士忌廠而言，在廣告上使用外國明星（男演員、女演員、導演和音樂家）主要是希望增加產品的真實性。而那也是整個「西方認證」策略的一部分。之所以說是一種「策略」，因為這種「認證」並不表示真的獲得西方消費者廣泛的認同，只是藉由明星淺嚐一口廣告的威士忌來達到暗示的效果。這種威士忌在該明星居住的國家根本買不到，更別提該明星喜不喜歡，推不推薦了。

最讓人懷念的日本威士忌廣告之一是奧森・威爾斯（Orson Welles）在 1976 年幫尼卡 G&G 拍攝的廣告。威爾斯看起來有點無趣地對著鏡頭說道：「哈囉，我是奧森・威爾斯，我是電影導演也是演員，我追求的，理所當然地，就是『完美』，在電影中，那只是一個希望，但是有了 G&G，你可以完全相信它，完美！G&G，尼卡威士忌」。廣告結束時威爾斯頑皮的一笑似乎在建議大家要認真思考他的話。

跟尼卡比起來，三得利在廣告上就非常多產。所以，不讓人意外的，日本威士忌廣告中最好的 japandering 例子出自他們，接下來是一些比較有趣的廣告，如 1974 年小山米・戴維斯（Sammy Davis Jr.）的三得利白標；1980 年的法蘭西斯・柯波拉（Francis Ford Coppola）和黑澤明的三得利祕藏；1983 年杜蘭・杜蘭樂團的 Suntory Q；1984 年麥特・狄倫（Matt Dillon）的 Suntory Reserve Silky；1985 年李・范・克里夫（Lee Van Cleef）的 Suntory Old；1992 年基努・李維的 Suntory Reserve；1996 年米基・洛克（Mickey Rourke）的新 Reserve。在 Youtube 上面都還可以觀看到這些廣告。

有趣的是，三得利習慣找黑人音樂家來廣告三得利白標。除了小山米・戴維斯，1985 年他們也找過賀比・漢考克（Herbie Hancock），1998 年的 14 克拉靈魂（14 Karat Soul）和 1989 年的雷・查爾斯（Ray Charles）。

至今還讓人嘖嘖稱奇的日本威士忌廣告就是三得利 1992 年的 Suntory Crest 12yo 廣告，主角是蘇格蘭籍（！）演員史恩・康納萊（Sean Connery）。這不是他第一次在螢幕上跟日本威士忌扯上關係。在 1967 年電影《雷霆谷》（You Only Live Twice）裡，觀眾可以看到康納萊飾演的詹姆士・龐德輕鬆地喝著 Suntory Old。

然而廣告和電影的置入性行銷卻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在蘇格蘭，很多人並不接受史恩・康納萊爵士為日本威士忌廣告。尤其是保守黨的比爾・沃克（Bill Walker），他說:「你知道，那個三得利找的蘇格蘭人，在蘇格蘭威士忌產業輸出工作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他告訴我們要怎麼做，但看看他現在對我們威士忌產業做的好事，他在幫我們最大的競爭者。」（1992年3月22日）

2003 的電影《愛情，不用翻譯》的場景一直圍繞在一個威士忌廣告中的 japandering。電影導演是蘇菲亞・柯波拉，她父親法蘭西斯・柯波拉曾拍過 1980 年的三得利廣告。電影也間接提到史恩・康納萊的三得利廣告。當比爾・莫瑞飾演的巴伯・哈里斯被要求擺出羅傑・摩爾的 007 表情時，他說:「坦白說，我一直想到的 007 是史恩・康納萊。」